好个不离弃。
可是前世,谢珩亲手签下和离书时,得意畅快的神色与讥讽鄙夷的言行都让发妻的脸寸寸灰败。
谢珩告诉我,他与沈姝不过是世家联姻。
我们才是知己相逢,佳偶天成。
我信了他的邪。
嫡姐离开谢家后,自然要有沈家的姊妹弥补这桩姻缘。
我顺理成章,出嫁续弦。
可谢珩却得知嫡姐再嫁豪门的消息。
他怅然若失,竟在新婚夜扯下我的凤冠,目眦欲裂。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如今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就是他的元配嫡妻。
他也不会有个庶出的续弦,处处低人一等。
趁着谢珩与嫡姐还沉浸在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极致氛围,我背过身离开园子。
终此一生,我绝不会与谢珩相见。
可平南侯楚知韫却穷追不舍,他命人牵来侯府马车:
「沈姑娘,你请我看一出好戏,我也应当送你回府,略表心意。」
我刚想开口谢绝,却发现自己这一身的确不妥。
且不说平南侯的大氅招摇太过,就是衣衫鞋袜尽湿的模样着实不堪见人。
等我乖乖爬上侯府的马车,哑然的却是轻佻孟浪的平南侯。
我替羞赧得说不出话的楚知韫吩咐车夫:「送我到沈府侧门就好。」
「怎么是侧门,刚才也没见你如此在意名声。」
楚知韫以为我不愿让外人得知我经侯府的马车回家。
我却告诉他:「因为我是庶女。」
「庶女没有资格出入正门。」
楚知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我并不在意。
因为今日之后,我与他也不会再相见了。
寂静的马车内,只有车轮滚动的声响填补尴尬。
好半晌,有人曲起僵硬手指。
他认真地看向一旁的女娘:「我愿聘沈二姑娘为妻,沈二姑娘以为侯府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