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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发表时间: 2025-04-18 14:37:51

星渊深处的雾霭像团揉碎的银河,孟婆的珍珠磨在胸前发烫,裂纹中渗出的微光竟在牛车车辕上勾勒出金箍棒的轮廓。她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蟠桃果酱,望着眼前扭曲的星轨——那些本该笔直的星线,此刻像被揉乱的毛线团,每道弯弧都刻着“功德星轨”的符文,将星渊分割成无数个因果错位的时空碎片。

“孟大姐,星渊的时间流速不对劲。”张土地的Excel屏幕泛着诡异的蓝光,“我明明在蟠桃林捡了13颗桃核,现在只剩12颗,而踏雪的鬃毛却多了三根金色的——和石猴的毫毛一模一样。”

正在给踏雪检查蹄铁的齐衡突然抬头,手中的桃核“当啷”落地:“踏雪的瞳孔里有两个倒影,一个是现在的我,另一个……是三百年前在弼马监的我,手里还攥着未盖火漆印的申请书。”他望向孟婆,发现她的珍珠磨裂纹中,竟映出年幼的自己抱着珍珠磨在哭,身旁躺着遍体鳞伤的石猴。

“全体注意,”孟婆握紧珍珠磨,裂纹深处的金箍棒轮廓开始旋转,“星渊是天庭的‘因果调节中枢’,每片时空碎片都封存着打工人被篡改的‘正确人生’。齐衡,你和踏雪负责稳住牛车的反重力系统;张土地,用Excel扫描时空碎片的接缝处,寻找老孙留下的‘错位锚点’;小鬼,把桃核按在珍珠磨上,咱们要在这堆错位的因果里,找出真正的星轨。”

牛车刚驶入星渊核心,孟婆就被扑面而来的记忆碎片撞得踉跄。她看见,在某片时空碎片里,自己穿着天庭制服,面无表情地给亡魂灌孟婆汤,珍珠磨里煮的不是珍珠,而是功德勋章;另一片碎片中,齐衡是功德司的首席监工,正在给天马修剪翅膀,蹄铁上刻着“功德值优先”;最令她心惊的,是小鬼在某个碎片里被关在培养舱,背带裤上绣着“完美试验体”,翅膀被染成毫无生气的金色。

“孟阿姨,这些碎片在吃我们的记忆!”小鬼突然抱住她的腿,翅膀尖被时空乱流灼伤,“那个穿制服的孟婆阿姨,她的珍珠磨在喊‘799号准备净化’,和我在培养舱听到的声音一样!”

孟婆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珍珠磨的裂纹突然扩大,露出内层刻着的密密麻麻的编号——从701号到799号,每个编号旁都画着不同的翅膀,唯有799号旁边是片残缺的桃酥渣。她突然想起石猴手札里的话:“老孟,星渊的每个碎片都是天庭的‘后悔药’,让反抗者看见‘如果服从天规会有多好’,从而自我怀疑。”

“张土地,找到错位锚点了吗?”齐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他看见某个碎片里,自己正对着功德簿磕头,“这些碎片在放大我们的恐惧,我甚至看见……看见踏雪被拔掉翅膀,变成普通的拉车兽。”

“找到了!”张土地突然指着Excel上的亮点,“在星渊中央的‘因果祭坛’,那里有根断成三截的金箍棒,每截都对应着一个时空碎片的核心。孟大姐,珍珠磨的裂纹和金箍棒的断口完全吻合!”

孟婆望向星渊中央,只见三座悬浮的祭坛上,分别插着金箍棒的顶端、中段和尾端,每截棒身都被功德符文缠绕,像被囚禁的困兽。珍珠磨的裂纹突然发出强光,将牛车引向尾端祭坛,孟婆看见,尾端棒身上刻着行模糊的猴毛字:“老孟,接住俺老孙的尾巴,别让天庭拿它当算盘珠子。”

当牛车靠近尾端祭坛时,时空碎片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正确人生”的幻象涌来。孟婆看见,在最诱人的碎片里,她的奶茶摊被天庭招安,珍珠磨成为功德司指定饮品,每个打工人喝了都会忘记反抗,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但在幻象深处,她看见石猴被压在五行山下,眼中倒映着她的背影,嘴型在说:“老孟,别信这些假甜。”

“孟大姐,祭坛的符文在吸收咱们的执念!”张土地的Excel开始冒火花,“它们在把‘反抗’转化为‘服从’,就像蟠桃林的桃树被修成算盘形状!”

孟婆突然想起在蟠桃林得到的桃核,掏出一颗刻着“想飞”的桃核,按在珍珠磨的裂纹上。桃核发出强光,竟在功德符文上烧出个小洞,露出里面的金箍棒尾端,棒身还沾着三百年前石猴的血迹。“齐衡,用你的天马纹章打开祭坛!”她大喊着,“张土地,把咱们在弼马监、蟠桃林收集的反抗数据灌进符文裂缝!”

齐衡的手掌按在祭坛边缘,天马纹章与金箍棒尾端共鸣,祭坛表面的功德符文开始剥落。张土地趁机将Excel里的反抗数据——弼马监仙官的考勤涂鸦、蟠桃林桃树的记忆碎片、还有小鬼翅膀上的执念波动——全部灌进裂缝。功德符文发出尖啸,露出里面的时空接缝,每个接缝都连接着不同的错位时空。

“小鬼,用翅膀尖勾住金箍棒尾端!”孟婆拽着小鬼飞向祭坛,“张土地,给我三分钟时间,我要把这些错位的因果缝补回来!”

当珍珠磨接触金箍棒的瞬间,孟婆被卷入时空乱流。她看见,701号试验体在培养舱里偷偷画翅膀,750号在功德簿背面写反诗,798号抱着珍珠磨逃向奈何桥——这些都是被天庭抹除的“失败品”,而799号,也就是她自己,正握着半块桃酥,在星渊深处刻下“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检测到原初执念载体入侵。”太白金星的虚影出现在时空乱流中,这次他的身体由功德符文组成,“孟婆,星渊的因果碎片能让你看见千万种‘正确人生’,只要你点头,就能拥有被天庭认可的完美结局,何必在这破碎的星轨里挣扎?”

孟婆看着虚影身后的“完美人生”:珍珠磨闪着功德金光,奶茶车变成功德司的豪华飞船,小鬼的翅膀被修成标准形状,齐衡的长剑上刻着功德勋章。但在这些“完美”背后,她看见打工人的眼中没有光,桃树的根须被功德符文束缚,就连石猴的金箍棒,都被改造成了功德司的权杖。

“真正的完美,不该是千篇一律的甜。”孟婆举起珍珠磨,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奶茶蒸汽,而是石猴的笑声,“就像老孙的金箍棒,能变绣花针也能变擎天柱,但永远不会变成天庭的算盘珠子。”她将桃核塞进金箍棒的断口,“你看,桃核能填补裂缝,就像打工人的执念,能缝补你们撕碎的因果。”

时空乱流突然平息,孟婆发现自己回到了尾端祭坛,金箍棒尾端已被桃核的力量净化,棒身的猴毛字清晰可见:“老孟,星渊的每个碎片都是俺老孙的汗毛变的,记得把它们带回家,种成反抗的森林。”她转身,看见齐衡和小鬼正在修复时空接缝,张土地的Excel像彩带般缠绕着中段祭坛,正在剥离那里的功德符文。

“孟大姐,中段祭坛的金箍棒里藏着你的记忆!”张土地的声音带着惊喜,“是三百年前你在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太白金星在给你植入功德蟠桃核,而石猴的毫毛正在偷偷改写你的基因!”

孟婆的呼吸骤然停滞。视频里,年幼的自己蜷缩在培养舱,胸前的珍珠磨突然发出微光,石猴的毫毛穿过实验室的防护,在她的基因链上刻下“反抗”的密码。这就是为什么她总能在珍珠磨的裂纹里看见石猴的残影,为什么她对桃酥和奶茶有着本能的执着——那是石猴在她基因里种下的反抗火种。

“孟阿姨,顶端祭坛在召唤珍珠磨!”小鬼突然指着悬浮的顶端祭坛,金箍棒顶端的光芒与珍珠磨产生共振,“那里有老孙的声音,说‘老孟,把珍珠磨的裂纹对准星渊的眼睛’!”

孟婆望向星渊中央的“眼睛”——那是个散发着功德光的黑洞,正在吞噬所有反抗的因果。她握紧珍珠磨,裂纹与金箍棒顶端的断口重合,突然想起石猴在蟠桃林说的话:“老孟,星渊的眼睛其实是天庭的肚脐眼,专吸打工人的怨气,你得用甜腻的反抗堵住它。”

“张土地,把咱们所有的桃核数据灌进星渊之眼!”她大喊着,“齐衡,用天马的翅膀挡住功德光的反噬;小鬼,把你的翅膀借给我,咱们给这只‘眼睛’喂点甜到齁的执念!”

当珍珠磨对准星渊之眼的瞬间,所有桃核同时发光,在黑洞表面形成层粉色的膜。孟婆看见,每个桃核都在播放打工人的执念:弼马监仙官在马厩画天马,蟠桃林桃树在开花时偷偷歪扭枝桠,还有无数个她自己,在不同的时空里给亡魂递奶茶,珍珠磨的裂纹里永远藏着半块桃酥。

“系统错误:检测到非标准因果。”星渊之眼发出轰鸣,功德光开始退散,“启动星渊重构程序——”

孟婆趁机将金箍棒的三截断口拼接,珍珠磨的裂纹化作金箍棒的接缝,将其重新连成完整的棍棒。石猴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摸着金箍棒大笑:“老孟,还记得咱们在花果山用桃核拼金箍棒的事儿吗?天庭以为切断俺老孙的武器就能万事大吉,却忘了,打工人的执念比俺的金箍棒还硬。”

星渊的时空碎片开始崩解,那些“正确人生”的幻象如泡沫般破裂,露出背后真实的星轨。孟婆看见,在星渊深处,有片由桃核长成的森林,每棵树都挂着打工人的执念,在星风中沙沙作响。齐衡的天马踏雪,鬃毛上的金色毫毛在发光,那是被净化的金箍棒力量。

回程的牛车不再颠簸,星渊的雾霭变成了粉色的桃香。张土地的Excel恢复正常,却多了个“因果备忘录”文件夹,里面存着所有被修复的时空碎片:701号试验体在奈何桥摆摊,750号在蟠桃林写诗,799号在星渊深处刻下“笑闹三界”。

“孟大姐,太白金星的最新公告。”张土地忍着笑调出邮件,标题写着“关于星渊时空碎片异常的通报”,内容却是乱码,“看来咱们的桃核把他的因果数据库甜到死机了。”

齐衡摸着修复的金箍棒尾端,发现棒身多了行新刻的字:“老齐,下次打架记得用桃核当暗器,比剑快多了。”他抬头望向孟婆,发现她正在给小鬼包扎翅膀上的擦伤,珍珠磨的裂纹里渗出的奶茶,正化作药膏治愈伤口。

“下一站,哪里?”小鬼舔着嘴角的奶茶,眼睛亮晶晶的。

孟婆望向星渊外的璀璨星空,珍珠磨的裂纹正在指向北方的“功德司总部”:“去把老孙的金箍棒顶端取回来,顺便给太白金星送壶奶茶——加三倍桃酥渣,让他尝尝甜到齁的反抗是什么滋味。”

牛车的**在星渊深处响起,踏雪的蹄铁踩着星轨,每一步都扬起粉色的桃核碎屑。孟婆知道,星渊的冒险揭开了天庭更深的秘密:所谓的“正确因果”,不过是用功德符文编织的谎言,而真正的因果,藏在每个打工人心里的执念里,藏在珍珠磨的裂纹里,藏在石猴留下的每句玩笑和每块桃酥里。

张土地突然指着Excel惊呼:“孟大姐,全三界的功德簿都出现了桃核图案,打工人正在用桃核当印章,盖在‘服从天规’的条款上!”

孟婆笑了,举起珍珠磨对着星空,裂纹中渗出的奶茶蒸汽,在星空中画出“齐天大圣”的剪影,旁边还有行飘散的猴毛字:“老孟,星渊的桃核记得多带点,咱们要在功德司门口种满桃树,让桃子的甜腻,淹死他们的破规矩!”

小鬼趴在窗边,用翅膀尖接住飘落的桃核,在玻璃上画着金箍棒和珍珠磨:“孟阿姨,等咱们收集齐金箍棒的碎片,是不是就能去天庭砸场子啦?”

“不,小鬼。”孟婆摸着他的头,看着星渊外逐渐清晰的星轨,“咱们的目标从来不是砸场子,而是让每个打工人都能在功德簿背面画桃核,在星渊的裂缝里种桃树,让甜腻的反抗,像珍珠磨的裂纹一样,永远存在,永远发光。”

星际牛车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星轨,孟婆知道,下一个挑战或许更艰险,但至少,此刻的奶茶车里,飘着桃核的香,响着同伴的笑,而她手中的珍珠磨,正带着石猴留下的金箍棒碎片,指引着下一个充满错位因果与甜腻反抗的战场。

这便是笑闹三界调查局的日常:在错位的因果里寻找真实,在功德的裂缝中播种执念,用最不羁的方式,书写最动人的反抗篇章。当奶茶车的**再次响起,孟婆忽然明白,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打破某个枷锁,而是让每个打工人都记得,自己心里的甜,永远不需要天庭的认证,就像星渊的桃核,永远会在最坚硬的地方,长出最甜美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