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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荧按捺下怒火,回头扶住我。
“明婉,我待会儿还要去跟甲方对接,没办法送你去医院了,你之前不是说你男朋友也在附近上班吗,让他送你去吧。”
我低头点开打车软件。
语气轻到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声。
“已经分了。”
“我自己去就好。”
余光中,傅向寒的身形一怔,回头看我。
林虞扯了下他袖子。
“怎么啦阿寒?”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待会儿去吃日料好不好?”
傅向寒转回去,“没事。”
他揉了揉林虞的头顶,动作温和。
“听你的,去哪里都可以。”
我指尖一颤,不小心点进微信置顶里和傅向寒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还停留在半个月前,我发的:
【今天回家吃饭好不好?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青口贝呀。】
他没有回复,也没有回家。
我垂下眼,安静地取消了给傅向寒的置顶。
包扎完,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了。
我难办地看着裹得跟企鹅掌一样的手。
好在荧荧刚好下班,及时打来电话,问清我现在的状态后便提出让我去她那里住几天。
我甚至不想回那个家拿一下换洗衣物,索性直接打车过去了。
路上,我罕见地接到了傅向寒的电话。
他几乎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我惊讶:“喂?”
低沉的嗓音在电流声加持下,更显磁性。
“还没回家?”
我下意识反问:“你在家吗?”
我有些意外。
毕竟自从一个月前,我再次因为他和林虞的绯闻和他大吵一架后,他就搬到了他名下的别的住所,没再回来过。
“嗯,什么时候回来。”
我能想象此时傅向寒坐在沙发上,微抬起胳膊,低眸看了眼腕表的动作。
“在哪所医院,我去接你?”
我沉默了两秒才说:
“不用了,我这几天不回家了,去朋友家养伤。”
傅向寒没说话。
我迟疑地看了眼未中断的通话界面。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男人嗓音低缓,“你在生气?”
“因为我没先救你?”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理智冷静。
“当时阿虞刚好站在我旁边,离我最近。”
“我没有理由旁观她跟你一起被砸。”
“我不明白。”傅向寒像是不耐地摁着太阳穴,“阮明婉,你到底在闹什么?”
“每天除了吃阿虞的醋,你没别的事可做了?我跟你强调过无数次,我跟她现在只是朋友。阿虞刚回国,很多事不熟悉,依附我不是很正常?”
我好像再提不起情绪跟傅向寒争辩。
放在以前,我会哭着质问他林虞没有别的朋友吗,卑微地求他和林虞保持距离。
但现在——
我握着手机,偏头失焦地注视着车窗外飞速倒流的景象。
轻声说:
“你误会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朋友能更好地照顾我。”
毕竟你不经常在家。
这句话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
片刻,听筒对面传来一声不含情绪的声音。
“随你。”
电话被挂断。
傅向寒很明显地生气了。
但我只觉得累,累到不想再去哄他,累到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