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正要将绛珠果拿下,谁知道一道剑气自旁边而来,她下意识闪躲之时,顾颜之一个闪身便将绛珠果抢了过去!
沈初正要追过去时,她握着树枝受了伤的右手却被沈芸汐抱住,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沈芸汐尖细的指甲掐进沈初的伤口,本止了血的伤口瞬间不停地溢出鲜血,她好似没有半分察觉,抢先哭着开口:“姐姐竟如此关心芸汐,为了帮芸汐拿到这至关重要的绛珠果,竟不惜以命和这凤尾鸡冠蛇搏斗,方才是芸汐和七师兄错怪姐姐了!”
说着,沈芸汐抱着沈初的手像是感动又自责得快要哭了。
顾颜之攥着手里的绛珠果,看着沈初冷笑:“她比你大,自然什么都要让着你的。这绛珠果是她应该要帮你拿到的。”
沈初冷漠地甩开沈芸汐的手,面色发白,看着面前两人一唱一和,神色越发冷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绛珠果是要给沈芸汐的?”
顾颜之和沈芸汐都有些愣住,没反应过来沈初会这样冷漠。
顾颜之抢先将绛珠果藏进怀中,长剑指向沈初:“沈初,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身为师姐,还好意思抢小师妹的绛珠果不成?!”
“字面意思。”沈初冷眼看着他,手中树枝也毫不留情对上他的长剑,“把绛珠果还给我!”
“如今这绛珠果我是一定要给小师妹的,沈初,你一个筑基初期,竟也敢与我对剑?!”顾颜之本是想要吓吓沈初,毕竟他从前生气一亮剑,沈初就会什么面子尊严不顾了来讨好他。他本以为这一回也不例外,看见面前那根破树枝,顾颜之简直是火冒三丈,怒道:“绛珠果在我手中,有本事你抢回去!”
一个元婴初期对一个筑基初期,顾颜之分明就是算准了她如今丹田受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七师兄,姐姐她不是……”沈芸汐柔柔弱弱地拉着顾颜之的手,瞧着是在阻止他,根本没用半点力气,就等着顾颜之为了她好好教训沈初,好让沈初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肖想不配肖想的东西!
正在此时,本在威慑凤尾鸡冠蛇的小黑,身子如同绷紧的弦,好似下一刻就要朝盛气凌人的顾颜之扑过去,亮了森白的牙:“喵!”
明明是软糯可爱的猫叫声,却好似含着一股丝毫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实在反差太大。
偏生此时,变故突生——
只见方才还对着沈初毕恭毕敬的凤尾鸡冠蛇,瞬间露出獠牙发着狂朝顾颜之和沈芸汐咬了过去!
这一下若是中了,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小师妹!”
顾颜之和沈芸汐反应过来忙一起对敌,可惜他们俩根本不是那凤尾鸡冠蛇的对手,不仅抵抗不了,反而彻底激怒了那凤尾鸡冠蛇!
凤尾鸡冠蛇粗壮无比的尾巴猛地一甩,带着呼呼风声立马将他们俩绞了起来,大有勒死他们的架势,直到他们俩人忍不住求饶的时候,它才吐着蛇信子口吐人言:“绛珠果!”
顾颜之和沈芸汐眼看着要被那凤尾鸡冠蛇绞杀,哪里还敢停顿?
顾颜之只能不情不愿地将那绛珠果还给了凤尾鸡冠蛇,才被放了下来,瘫在地上喘气喘得跟拉风箱一样,沈芸汐比他高一个小境界,稍微好上一些,她喘着气抬眼看向收下绛珠果的沈初,笑得娇弱,眸中却闪过一抹阴冷:“姐姐果然是不世出的天才,只是筑基初期,便懂得能操控这凤尾鸡冠蛇的法子,芸汐真是自叹弗如呢!”
“好啊!”顾颜之闻言,这便反应过来,指着沈初愠怒至极:“好一个沈初啊!昨日回来便在我们面前耍了好一通小姐脾气还不够,如今竟用见不得人的法子操纵凤尾鸡冠蛇来抢本该属于小师妹的绛珠果!你等着,大师兄知道之后绝对饶不了你!”
言毕,顾颜之拉着沈芸汐便提前退出了宗门幻境。
凤尾鸡冠蛇自然是畏惧于小黑的威压才会有此作为,小黑放过它,它慌不择路地便跑了。
“辛苦你了。”沈初将晕在地上的小黑抱起来,抱着怀里温热柔软的小黑猫,她心里的那一丝气愤和委屈瞬间便被抚平,全数变成了自责。
小黑方才为了让她绝不再受伤,它选择强行燃烧自己的血脉之力,仅用威压便能将凤尾鸡冠蛇震慑得死死的,也导致自己消耗了太多精神力而晕了过去。
这么小的一只黑猫,腿短短的,脸小小的,在蛮荒和她待久了,比不上寻常猫一半大,偏偏……
这世上,只有它待她好。
她贴着小黑的小脑袋喃喃自语:“再等等我,再等等我。很快,很快就不用你这样辛苦地保护我了。”
与其说是在安抚小黑,更像是在给自己树立坚定不移的目标。
如今绛珠果也拿到了,要寻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将鸿蒙草和绛珠果融合进丹田,其过程痛苦程度不亚于粉身碎骨再重新拼接完整,显然在危机四伏的宗门幻境之中不是好选择。
沈初抱着小黑出了幻境,酒真人正守在宗门幻境门口喝酒,那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昂头喝酒的模样实在是洒脱极了,仿佛除了他在意的,这世上的对错恩怨都只是过眼云烟。
她也希望自己有这份豁达和洒脱。
谁知,下一刻顾颜之便拉着卫临风堵了上来。
“七师弟,你这么着急将我拉过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卫临风虽问着,但瞧着顾颜之的神色,下意识便觉得此事同沈初有关,看着她拧着眉,有些不耐。
“大师兄你昨日说沈初只是一时有气,可都过了整整一夜,她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半分,更是直接抢了我给小师妹寻的绛珠果!你是知道的,小师妹的病要是没有绛珠果如何能好?!”顾颜之义愤填膺地说着,瞧着身旁的红着眼不说话的沈芸汐越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