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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装聋作哑才能活

第四章 装聋作哑才能活

发表时间: 2025-04-08 18:59:19

苏辞瞬间收回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血渍。

原本白嫩无暇的一双手竟溃烂到不堪入目,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十指连心。

这样钻心的疼痛,她到底是怎么忍住一声不吭的。

苏夫人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她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颤得不成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啊。”

不敢贸然检查伤势,怕再弄疼她。

一旁的莺歌静静瞧着他们大惊小怪的模样,忍不住嘟囔:“打杂的奴婢哪个手没烂过几回,还当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这话好巧不巧,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苏卿卿再也坐不住,两步走到苏安身前跪下哭得声音断断续续:“姐姐,都怪我当初没拦住你……是我……都是我不好。”

时至今日,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不愧是苏家亲生的,谎话张口就来。

苏安将手收进袖口,若无其事道:“莺歌说的没错,被卖到青楼的奴婢几个能有好下场,贱命一条,打死扔到乱坟岗让野狗啃了也没人管,何况我还是白送的。”

闻言,苏卿卿低头不做声,哭都不敢哭了。

像是怕苏安将她扔去喂野狗一般。

五年前,苏辞分明亲眼看到苏卿卿给了那两个男子钱,随后苏安进了青楼为奴。

狗脑子都能想明白的事,今日到他嘴里却变了味儿。

“是你自己连清白都不顾,一气之下跑去那种腌臜地方,少把你的委屈撒到卿卿身上。”

要不是她一意孤行,今年也会是他们的婚期,苏家就是双喜临门。

苏卿卿在苏辞的搀扶下站起身,脸上泪痕未干,一副梨花带雨模样。

“我何时怪她了?”苏安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世子爷的意思是,当年是苏卿卿将我白送给青楼的,所以我才要冲她撒气?”

这话一出口,苏卿卿腿一软险些又要跪下,赶忙转身紧紧攥住苏辞的手臂:“不……不要怪姐姐,是我不该贸然回府认亲。”

“你本就是苏家的人,有何不该!”苏辞脸色一变转头看向苏安:“卿卿打小在外漂泊受尽苦楚,回来那年也不过才十岁,她一个十岁的孩子懂什么啊?”

一个十岁的孩子……

苏安顿觉无力,当年她也才刚满十岁。

她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平白无故被送去青楼,整日被人呼来唤去当狗一般对待!

恨吗?那是自然。

只是恨了整整五年,她太累了。

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苏安脚边绽开朵朵血花。

眼前兄妹二人一条心,苏辞像五年前一样挡在苏卿卿面前,帮她编制谎言,维护她的清白。

可苏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哭闹耍横的千金大小姐了。

苏辞步步紧逼:“全府上下谁人不知你人小鬼大,打小不愿上学堂翻墙逃课,一个小小的青楼岂能关的住你?你没长胳膊还是没长腿,不会逃吗!”

“世子爷真是位高不知人间苦。”

苏安陷入回忆,平静的语气却透着凌厉:“我刚被抓去的时候,一遍遍哭喊自己是将军府的人,嘴被堵住我就去咬那小厮的手,险些要把他那根手指咬下来,他疼急了眼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想让我死,那几道指痕足足过了一月有余才彻底消下去,要不是老鸨及时出现……兴许你们现在连我的尸首都瞧不见。”

说着说着她竟然忍不住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还是笑苏辞高高在上的愚蠢。

苏辞一直盼着她的笑容,这一刻却只觉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恐慌。

“我原以为老鸨信了我的话,但她用匕首撬开我的嘴,一字一句的警告我,如果我再胡言乱语污蔑将军府的名声,她就割掉我的舌头,让我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自打那次,我就知道只有装聋作哑才有活命的机会。”

见苏辞瞠目结舌,苏安笑容更胜:“世子爷,并非我没长胳膊腿不会逃跑,而是我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逃跑的奴婢,统统被抓回来敲碎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从刚才苏卿卿就听不下去了,此刻直接顾不得体面,转身抚着胸口阵阵干呕。

苏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娇生惯养的苏安吗?

她简直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内心隐隐的惧怕使他怒火中烧,红了眼怒吼:“你如今已经好端端的回来了!我今日亲自接你,是你故作可怜坐在地上不肯跟我走!从进门开始就阴阳怪气一口一个奴婢的,不就是为了让娘看着心疼?还有你这伤势,故意隐瞒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在饭桌上让我难堪?”

苏夫人刚缓过一口气,想叫停这场闹剧焦急拍打桌面:“都别说了!我们欠安安的太多了,辞儿……你就不要再在你妹妹心口扎刀子了。”

苏安冷漠看苏辞跳着脚的怒骂,内心毫无波澜。

话说到这一步,她知道苏辞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静静等待。

苏辞比她高一头多,此刻指着她的鼻尖,苏安抬头才能看清他的气急败坏。

“你故意把我支走,让裴弘看到你那副被人欺凌的可怜样儿,好让他心生怜悯送你回来,你敢说你没有勾引他?”

苏安抬手缓缓按下苏辞的手,似不经意瞥向苏卿卿:“我在青楼整整五年,你觉得九贤王还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吗?还是说,你觉得将军府真正的大小姐,连我一个青楼出身的奴婢都比不过?”

苏辞还想开口说什么,被她抢先打断:“世子爷莫忘了五年前的那场大雪,我跪了整整一夜,没能站稳跟你回来,是因为膝盖旧伤复发。”

苏辞挪开眼神,噎得说不出话。

一瞬的沉寂,只见苏夫人踉跄着走来:“安安,自打你爹战死沙场,这么大的家业都落在娘身上,娘实在是分身乏力没能保护好你,是娘的罪过,你要怪就怪娘吧。”

说着苏夫人就要给苏安跪下。

苏辞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太太,盯着苏安咬牙切齿:“苏安,别太过分了,你今日非要把娘逼死才满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