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  > 穷小子竟是亿万富豪 > 

第四章

第四章

发表时间: 2025-04-15 09:32:15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我曾经亲眼见证陈珠玉被无情抛弃的结局。

但凡有一丝被用完即丢的可能性,我都不会允许自己去赌。

更何况,我曾亲耳听到他对我的评价。

与其相信男人轻飘飘的情意,还不如相信沉甸甸的支票。

再说,那项链我嫌俗气,早就想扔了,硬是忍到今天。

过了半晌,那人眉眼间生出森然的冷意。

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他轻笑一声:

「如此,甚好。」

这一次,程景淮没再回头。

望着那浩浩荡荡的一大队豪车离村子越来越远。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拿起来放到嘴边,然后狠狠亲了一口。

真爽。

但是,真香。

嘿嘿。

旁边的村民们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痴笑。

他们还以为我是惨遭抛弃,悲痛过度,这才导致举止癫狂。

一时之间,全都同情地看着我。

其实这次重生回来,拿到这笔钱,我还有一件想做的事。

虽然不知道是否可行,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试试。

我迅速擦干泪痕,站到村民中央,让大家围拢过来:

「各位乡亲,舒雅有些话想说。」

「景哥……贵为董事长,回公司以后,难免将来想起在村里的困苦日子。」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

毕竟,商人心思难测。

没人敢赌程景淮会不会在某一日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抹杀掉自己在村里的落魄记忆。

他那样冷情之人,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想借着这个幌子驱散村民。

果然,大家猜忌纷纷,不由得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天哪,那该怎么办?」

「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要是搬走的话……」

「命都快没了,还管这些!」

见时机已到,我缓缓开口:

「景哥是我照顾的,自当由我负责到底。所以,一周之内搬走的乡亲们,我宁舒雅愿承担搬离村子和后续各位安置的所有费用。」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太好了,舒雅,你说真的?」

「竟有这等好事?」

我点点头。

眼见踊跃报名的村民们越来越多,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从小无父无母,靠着村里的照顾长大。

既是借了重生的先机,自然要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样一来,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村民们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还剩下另一个问题——

我看向旁边的陈珠玉。

她正蹲在地上抽泣。

“我才不走,我也想找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最好是比当红男明星还帅的……”

我嘴角抽搐。

她与我同是孤女,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

想到上一世她的凄惨下场,再加上她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有了钱,难免不会被哪个心怀不轨的男人骗了去。

我蹲下身,给她擦干眼泪,问: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去?”

她抬起头,泪眼迷茫。

“去哪儿?能找到金主爸爸吗?”

“……闭嘴。”

作为最后离开的人,我看着这个即将被拆迁的村子,心中百感交集。

坐上出租车前,我回头望着荷花村,仿佛与前一世痛苦死去的回忆彻底告别,浑身只觉得畅快。

这一次,没有人会流离失所,没有人会背井离乡。

大家都会拿着钱,好好地活下去。

“你那天说的好地方,到底是哪里?”

陈珠玉问。

我勾了勾嘴角,调低车窗回答:“魔都。”

——这也是我拿到钱的另一个打算。

等把这笔傍身的钱财熬到手,我要离开这里,去天下最安全、能赚到更多钱的地方。

魔都繁华,机遇无限。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像上辈子一样,到死都没走出过那个小村子。

出租车渐渐行远。

可我不知道的是,三天后,荷花村来了几辆黑色豪车。

唯独为首的那一辆,驾驶座上的男人身着定制西装,依稀可见英挺的五官,贵不可攀。

他见到早已空无一人的村落,只剩满地的建筑垃圾。

身形微动,却未置一言。

其余几名西装男沿着小路寻找,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终究还是两手空空。

唯独那名西装男最后正欲上车之时,忽然重重跌坠在地。

再定睛一看,他竟硬生生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恰逢新总裁上任,魔都突然兴起一家高端定制服装工作室,名唤锦绣。

那工作室刚开张之时,广发招聘信息,招纳无家可归的贫困女性做学徒。

不仅提供食宿,还可传授高级定制服装技艺,待技能熟练后便可正式入职。

此消息一出,魔都时尚圈议论纷纷,都只当是个噱头。

可短短半年的时间,锦绣工作室便以其“金丝玉线”特色工艺扬名整个魔都。

定制款式种类繁多、设计新颖,引得魔都名流们趋之若鹜。

传闻,那家工作室的幕后老板是名王姓女子,从不露面,十分神秘。

“宁**,明明你才是工作室的主人,为何对外却只让王**出面?”

——某知名企业千金秦婉柔在试穿定制礼服时,正与我闲聊。

我笑而不语。

初到魔都,我开了锦绣工作室,租了一套高档公寓,而珠玉擅长搭配,在锦绣工作室担任首席造型师。

我们还雇了私人保镖和司机。

正因为自身足够努力,各自的事业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起色。

不过,这里毕竟是程景淮的地盘。

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珠玉顶替了锦绣工作室对外的老板身份。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前日我随父亲参加商业酒会的时候,将你设计的那套西装送给了程总。”

我拨弄手机的动作骤然停下。

“他看着西装内侧的'云'字logo,差点摔了酒杯,突然咳得很厉害……还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这套西装是谁设计的。”

——从前和程景淮在一起的时候,每每他穿破衣服,我为他买新的,总会使点小心机,在他衣服内侧缝上一个“云”字。

美其名曰,这是他的护身符。

我以为程景淮从未注意过这样的细节。

可转念一想,这位姑娘的名字中也有“云”字,不由得又暗藏几分侥幸。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说……”

她脸色蓦地凝重。

“我说,是我设计的。然后就拿到了一笔大订单!”

“还要多亏你这双巧手,爸爸也夸奖我有进步许多。宁**,你算是帮了我大忙!过几日,你可愿来我家参加派对?”

她又嘻嘻哈哈地换上笑脸。

我这才松了口气。

刚笑着应下,忽然又听她神秘地说:

“都说新总裁英俊多金,事业有成,上任至今,仍单身一人。所以各家企业都铆足了劲地把女儿往他身边送呢。”

“可我才不愿意。”

“因为啊,他有怪病。”

我皱眉。

程景淮一身腱子肉,摸上去硬邦邦的,明明健康得很,哪儿有什么怪病。

“我爸悄悄跟我说,程总有心悸症状。”

“大概是那会儿创业留下的病根吧……嘘,你可别说出去啊!”

她离开后,我兀自发愣,怎么都觉着……程景淮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我只好安慰自己,那段往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程景淮应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他现在是商界精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一句话的事,大抵早就忘记我这个乡下姑娘了。

可我未曾预想到,程景淮恰恰是个记仇的男人。

傍晚时分,前台小妹一脸焦急地跑进了工作室。

“舒雅姐,出大事了!有位贵客来访,看架势像是某知名企业高管!”

我心跳骤然加快。左思右想,总觉得来者不善,冷静叮嘱道:

“先拖住那边,赶紧去把珠玉喊回来!”

会客室内。

程景淮西装革履,英姿挺拔,黑眸沉沉,薄唇微抿,令人难以揣测他此刻的情绪。

明明只是普通商务装扮,可任谁都能看出他器宇不凡,那股压迫感,绝非寻常企业高管。

陈珠玉自然也认出了程景淮的身份。她坐在主位上强装镇定:

“这位先生气度不凡,想必是商界翘楚!不知此番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若是定制服装,恐怕还需...”

不等她说完,程景淮微微扬起下颌。

他身后的两个助理,竟将秦婉柔送的那幅中式挂画直接抬了上来。

陈珠玉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当场愣住了。

“金**何必再演戏?我知道你是荷花村的人。”

他神情淡漠,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慢慢把玩着。

“我是来找人的。”

再抬眼,程景淮的眸中正泛着森寒之意。

他将匕首抵在陈珠玉的喉间。

陈珠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问:

“程总想找谁?”

“我的未婚妻,宁舒雅。”

程景淮面容隐忍,眼底几近赤红。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疯魔之感。

我蹲在屏风后面,不知不觉中,汗已湿透了衣衫。

不行。

程景淮今日找到这里,定是和那幅挂画脱不了干系。

他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再这样下去,没准我和珠玉今天就会栽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寻我,但我必须面对他。

我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大剌剌地绕出屏风。然后,极其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眉眼恭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直接对着程景淮微微颔首。

“程总好,我是宁舒雅。”

其他人已经悄然退下。

我坐在沙发上,不敢多说一句话。

程景淮讥诮地说:

“宁舒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你是想着,这么一见,我们在荷花村朝夕相处的日子,也就算不得数了。”

“我找了你很久,竟不知道你就在魔都。”

他的嗓音喑哑:

“此番我来,是希望同你把话说清楚。”

我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怀疑程景淮是不是疯了。

他当我傻?

我要是说了实话,他一个怒火中烧,毁了我的事业怎么办?

我毕恭毕敬,直接婉拒:

“程总误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程景淮眉间一蹙:

“你认为我会对你不利?”

直至此刻,我对他毫无信任这件事,终于彻底暴露。

他疾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写了些什么,将那纸递给我。

“这份保证书可保你与锦绣工作室永远安全。”

“这次,你总该信我了吧?”

我这才安心地将其收入包中,大着胆子回答:

“程总,我自问待你极好,以为能换来你几分真心,可你却鄙夷我、厌恶我。”

“换作是你,你会相信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吗?”

他似是惊愕不已:

“我几时说过厌恶你?”

“宁舒雅其人,粗鄙不堪,目不识丁。我与她本就是露水情缘,给她一笔分手费,已是极大的恩赐。”

我直视着程景淮的眼睛,重复了一遍他当年的话。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从没有想过嫁入豪门。就算当了总裁夫人又如何?商界大佬的爱又能维持到几时?我才不稀罕。”

“对了,忘了告诉你。”

“那日我扔掉那项链并非因为伤心,只因它是银饰,而我喜欢黄金。”

程景淮眉头微蹙,靠着办公桌,捂住胸口。

“原来我在你心中,甚至不如那笔分手费来得重要。”

“宁舒雅,你对我......到底动过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