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苏夏说完。
下一秒床上的男人立马光着脚跑下床,一把抱住苏夏。
“妹妹,你带哥哥回家,哥哥不要在这里。”
苏夏嘴角直抽,刘桂花也是一脸蒙圈。
这时一个护士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我话还没说完,你们怎么就把人领过来了?”
指挥员呆愣原地,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哎呀,他是参加那任务的科研人员没错,会说话也没错,但是他大脑受到重创,失忆了,你们打听不出什么的,快走,快走。”
这时又来了两个戴眼镜,头发花白的医生,“等会准备手术,康复的可能很大,但是做手术之前他的情绪必须稳定。”
他们看着沈淮之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发痛,医护人员纷纷叹气。
“一个国宝级别的脑子,我们就算倾尽毕生所学,也要给他医好。
苏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失落也很同情的,轻轻扯下男人的手,“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
刘桂花早已泣不成声,“幸存下来的都这么惨,你哥肯定死了。”
“哥哥没死,哥哥活着的,哥哥要跟妹妹回家的。”沈淮之又上前紧紧抱住苏夏。
苏夏的脑门都跟着突突的跳,“嫂子,你别急,医生说他不是还要做手术吗?咱们等他手术康复,再来打听。”
刘桂花垂着脑袋,擦了把泪,笨拙的点了点头。
“手术?我不要做手术,我要跟妹妹回家。”
“妹妹带我回家。”
指挥员神色沉重,只好配合医护人员,将沈淮之从苏夏身上扯开。
挣脱开了的苏夏,把指挥员喊到走廊说话。
听出苏夏的意思后,指挥员沉重道:“您们放心,我们搜救部队肯定会尽全力找人,哪怕是遗骸也会给你们找到。”
等出了军委管理局,苏夏见刘桂花哭了一路,她不得不停下来安慰她。
“这个时候你千万要稳住,咱们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男人是靠不住的,你知不知道?”
刘桂花僵在原地,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我的工作我说转给你,肯定会转给你,到时候你每个月可以领工资,就不会流落街头了。”
“答应我,不要轻易相信男人好不好?”
刘桂花哽咽的有些说不出来话,“我…..我…..怎么…...能要你的工…..工作?我本来就在苏家吃干饭,现在抢你的工作……。”
苏夏见奶奶哭的悲痛欲绝,她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她能理解,这是奶奶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刻,就跟她小时候一样。
上辈子,奶奶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那这辈子,她也要做奶奶生命中唯一的光。
为了让奶奶心甘情愿接受工作,不再胡思乱想,苏夏故作严肃道:“工作转给你,我是有条件的。”
刘桂花擦了把泪,这才错愕的抬头看向苏夏。
“给我哥守节一年。”
“我不要工作,只要苏家不赶我走,守十年我都可以,哪怕是一辈子。”
苏夏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年轻奶奶是朵小白花无疑了。
算了,就让她来做黑莲花吧。
“就这么定了。”
两人上了公交车,才找到座位坐下。
刘桂花突然又站起身,指着才上车得两人,“苏夏,你看你未婚夫搂你堂姐的腰”。
此话一出,就连司机都急踩刹车,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射了过来。
就差撸起袖子抓搞破鞋的了。
苏夏看到还没找到座位的未婚夫周震和堂姐苏婉,看的是脑壳都疼。
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情啊?
原本苏婉还是乡下的知青,就是这个周震,将姑奶奶的工农兵大学名额,私自让给了堂姐苏婉。
才导致姑奶奶自杀身亡。
也就是说这俩人指不定早就好上了,巴不得姑奶奶早点死。
可还没等苏夏替早逝的姑奶奶,对这对狗男女发难,周震立马抢先解释,“刘桂花,刚才车子颠簸,我扶了一下怎么了?”
“还有你们老苏家,已经把苏婉过给我们周家做干女儿了,我跟苏婉现在是兄妹关系。”
他说完还立马拿出户口本,递给司机,“你看,我们都在一个户口本上。”
所有人气势汹汹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但是让他们虚惊一场,他们也很不爽的朝刘桂花瞪了一眼。
刘桂花吓得一下子脑袋缩进脖子里。
周震鄙夷的扫了一眼苏夏,他和苏婉眼里的得意都快溢了出来。
苏夏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这个未婚妻还没退婚,就急着把堂姐加到户口本上去了?
真是把原主一家人当猴耍?当马骑了?
还有就是原主跟周震恋爱的两年里,原主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周家洗衣烧饭,甚至老太太的屎盆子都是她倒。
到头来成了原主的一厢情愿?
这笔账她必须好好清算,不可能让原主白白死了。
“等会你先回家,我去趟周家。”苏夏的话一说完,又立马改口,“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周家。”
她不放心这个不太聪明的奶奶。
下了车的苏夏,笑眯眯的看着苏婉,“走,我想去你家看看婚房布置的怎么样了?”
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苏夏直接走到了周震的前头。
到了周家,苏夏见苏家大伯和伯母居然都在这里。
“哎哟,大伯,大妈,提前喝我的喜酒啊?”
所有人看到苏夏,眼睛都恨得直滴血。
“老太太的痰盂没倒,去给她倒了。”周母故意刁难苏夏。
周母觉得苏婉一家,要比苏夏一家好上千倍万倍。
苏夏一家子榆木脑袋,跟他们结亲家,捞不到半点好处。
但是苏婉一家则完全不同。
他们可是许诺了,不但陪嫁三大件,还拿两百的嫁妆陪嫁。
这么好的亲家,上哪找去?
苏夏心中轻笑,这不就是让她知难而退吗?
“好的,阿姨,我这就去到。”
她脚步很快的走进老太太的房间,端起屎盆子。
站在屋里大喊,“叔叔阿姨,你们什么时候把我户口迁到你们户口本上啊?我可是你们家的准儿媳。”
所有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落在苏夏的脸上。
就差开口骂她了。
见所有人眼神投过来,苏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端起屎盆子,故作摔倒的模样。
痰盂的盖子瞬间飞了出去,里面的那些东西,不偏不倚的全部泼在周家满桌丰盛的饭菜上。
一看就知道是周家拿来招待大伯一家的,她可不管,反正她又不吃。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拿去洗。”苏夏矫揉造作的捂住嘴,眉眼里流露出的全是假模假样的无辜。
周家人以为在做梦,包括刘桂花,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他们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厨房“哗啦”一声响。
苏夏又叫又哭的跑出厨房,“救命啊,救命,着火了。”
周家人这才缓过神来,不是做梦,就是苏夏上门报复来了。
周家人慌忙跑进厨房,见厨房一片狼藉,一整个橱柜都倒在地上,碗全部摔碎。
灶台处的火四处乱窜,随着房梁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