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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03-17 15:56:29

仙月楼。

当她们抵达仙月楼时,发现这里门口车水马龙,宾客进进出出;楼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夹杂着丝竹之声和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

周子琅亦受邀赴宴,其旧日同窗崔永,二人于二楼雅间对坐。

崔永数杯下肚,便将周子琅灌得酩酊大醉。他面带鄙夷之色,凝视着瘫倒昏睡之人,悄然退出,紧闭房门。

黑暗之中,周子琅双眼忽地睁开,他运功逼出体内酒气,听得声响,然后又佯装伏倒于桌案之上。

进门的人带着一股香气扑鼻,她正是永安王的女儿李雁遂,长的明艳动人,性格却是乖戾嚣张,仗着曾经救驾有功,行事也是越来越高调,养的一帮狗腿子也是为害一方,如今收敛许多,却也是肆意妄为。

李雁遂素日里喜好搜集面首,尤爱俊美者,但凡她相中之物,必想尽办法据为己有,即便毁掉也绝不拱手让人。闻得状元郎之名,终觅得良机下手。

“江南风光旖旎,果真是一表人才,与其让那德阳的小丫头占了便宜,倒不如成为我的人,必保你称心如意。”李雁遂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拨开周子琅湿漉的发丝,不禁慨叹。

周子琅嗅到香味和酒气混合,不由得皱眉,当李雁遂继续撩拨他,终究是忍不住。

李雁遂眼前一黑就被撂倒在桌边,一只胳膊被牵制住,脖颈间被破碎的瓷片威胁,刚想要动一下,头上传来阴沉的声音,“想活命还是想让人收尸。”

周子琅呼吸加重,他手上力气也加重,细白的脖颈溢出一点鲜血,没想到李雁遂却发出大笑。

“周子琅,外面都是我的人,我可是永安王的女儿,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算你出去了,你以为还会是那个清清白白的状元郎吗?”

“认命吧,跟着我,你至少有条命,况且生的如此尤物,我肯定会好好待你。”

李雁遂说的是实话,如今他这个状态,只会认定勾结权贵,李雁遂反口说他调戏郡主,他此后仕途漫漫,都将成为人们口中的风月词。无论如何也不想和这等人扯上关系。

李雁遂不知道周子琅是何等人以为是柔弱书生。她松手的瞬间,没想到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掐着脖子,差点窒息而死,忍不住求饶。

“你胆敢伤我,不想活了。”

“求饶,会不会晚了点。”周子琅稍微用力,眼前的人就眼睛发出求救,忍不住打碎了旁边一个花瓶。

砰的一声,被外面的侍从听到了,打算闯进来,“郡主,郡主。”

“都滚远点。”

门外的侍从们一听,都停住了脚步。

周子琅低声道:“今天之事若是传出去半分,你永安王府也别想好过。”说罢,松开了手。

李雁遂捂着脖子,惊恐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远不像表面那般文弱。

此时,李虞正好走上二楼,听到动静后,她示意常凑前去查看。

常凑看到永安王府的人,向李虞大概说了一下,她大概明白了,李雁遂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喜欢搜集面首的事情都耳熟能详了,今天估计也是因为此事。

仙月楼今日异常热闹。

李虞看着歌舞待的无聊,拿着酒打算去雅间休息,便遣散了二人。

“似是嗅到一股气息。”

李虞只觉双眼似有火花迸射,她平素酒量欠佳,几杯酒下肚便已支撑不住。

她神智迷蒙间,似是触到一双干燥的手。

温暖的怀抱,不禁磨蹭着道:“娘,好暖。”

此时的周子琅强抑内心的躁动,突有一男子闯入,且抱住他唤娘,为免横生枝节,他,沉声道:“莫动,再动便将你扔下。”

李虞闻得此言,便安静下来,缓缓沉入梦乡。

周子琅却不一样,他只因药性发作,忍得异常辛苦。

雅间用的是上等的熏香,屋内空气躁动不安,几句梦话和沉重的呼吸声。

周子琅鼻尖不小心触到发丝,一缕幽香飘入鼻中。

他的衣襟已被汗水浸透,谨遵君子之礼。

君子之礼。

………

晨光熹微,李虞在头痛欲裂中苏醒。

身下锦衾凌乱,腰间沉甸甸压着一条手臂。

她猛然坐起,青丝垂落间,正对上周子琅睁开的眼——那人衣襟半敞,锁骨处赫然一道抓痕,目光却清明如寒潭。

"公主昨夜认错人了。"

他嗓音沙哑,指尖慢条斯理系着衣带,"微臣的君子礼,碎得倒是比瓷片还利落。"

什么狗君子礼,他这是冒犯公主,杀头之罪。

李虞攥紧被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记忆如潮水回涌:酒宴、熏香、那个滚烫的怀抱...

窗外忽然传来红岫惊慌的叩门声:"公主!宫里传话,滨州八百里加急——太子殿下染疫了!"

李虞心头一震,指尖微微发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迅速整理思绪,目光扫过周子琅,见他已穿戴整齐,神色淡然,仿佛方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公主,”

周子琅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微臣告退。”

李虞眼色一冷,抽出旁边的剑直指眼前的人,“你可知冒犯公主可是死罪,周大人。”

“要生要死臣一条命,望请公主怜惜,如今这条命恐怕还有点用。”

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昨夜之事,她虽记忆模糊,但隐约记得自己曾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口中喃喃唤着“娘”。

想到这里,她心中暗恼,喝酒误事。

红岫的叩门声愈发急促:“公主!宫里来人,陛下急召!”

片刻后。

李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扬声道:“进来。”

红岫推门而入,见屋内一片狼藉,不由得一愣,目光在周子琅和李虞之间来回游移,却不敢多问。

她快步走到李虞身旁,低声道:“公主,太子殿下在滨州染疫,病情危急,陛下召您即刻入宫商议。”

李虞眉头微蹙,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染病?

且四皇子昨日才与她提及滨州之事,今日太子便出事,未免太过巧合。

她起身整理衣衫,目光扫过周子琅,淡淡道:“周大人,昨夜之事,本宫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周子琅微微一笑,拱手道:“公主放心,微臣自有分寸。”

李虞不再搭理他。

周子琅目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处的抓痕,唇角微扬,低声自语:“公主的‘分寸’,倒是比臣想象中更有趣。”

雅间二楼传来吵闹声。

“给我彻查到底,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若是找不到人,你们谁也别想回去。”

李雁遂领着下属,在二楼雅间搜寻着,她今日遭受了委屈,定要讨回去。

崔永战战兢兢地站在她身旁,被李雁遂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此刻脸上依旧**辣的,她忍不住咒骂道,“让你办这么点事,人都能给我弄丢了。”

崔永面色凝重,沉声道,“不必担忧,他逃不了多远,一介书生,能有何能耐,况且那药乃是西域奇珍,药效非凡,服下一颗,任谁都难以挪动脚步。”

“哼,未曾料到你竟有如此多的卑劣手段,今日若能寻得此人,我便不再追究,倘若让他逃脱,你应当知晓我的厉害。”

李雁遂轻拍手掌,示意崔永,她言出必行。

崔永尾随其后,心中暗自盘算,他一心只想让周子琅声名狼藉,凭什么好事都让周子琅得到,他心里的嫉妒又加深了。

“主人,想必就是此处,已敲门多时,仍无回应。”下属立于门外,严阵以待,强行破门而入。

李虞酒意顿消大半。

“来者何人。岂不知仙月楼之规矩!”李虞沉声问道。常凑与红岫拦下,“大胆奴才,可知内里是何人。乃是德阳公主。”

李雁遂不为所动,径直推开二人,脚踹开门,入内便见此等景象。

屋内环视一周没有男人的踪影,只有窗户大开,屋内的李虞身着素衣,头发散着坐在左边休憩,被人打扰直接发怒,“那个不长眼的。”

常凑横剑于前,直指向李雁遂。

“不想竟是德阳公主,多有叨扰。”李雁遂心有不甘,却也只得退让。

“安宁王府的规矩竟是如此松弛,莫非是仗着先皇的恩宠至今,却也莫要忘了,天子易位,臣子亦当随之。还望郡主多积善德。”

李虞言罢,李雁遂气得几欲动手,却又生生忍住,只因她乃是德阳,深得皇帝宠爱,万不可有所冲突。

本欲进一步缓和关系,却被常凑之剑所阻,遂愤然离去。

“公主,可安好?皆因常凑未能守住,致公主受扰。”常凑自责的低下头,

李虞摇头,她素来不喜责骂下人,尤其是跟着她这么久的人,说道:“无妨,收拾进宫。”

她凝视着窗,似有深意,走的倒挺快。

御书房内,皇帝面色阴沉,手中握着一份奏折,指尖微微发颤。

李虞踏入房门,目光落在旁边跪地的顾尚书和一旁站立的裴丞相身上。

李虞端着呈上的汤药,步履沉稳地绕过案桌,来到含元帝身旁,轻声说道:“父皇切莫动气,气大伤身,还望保重龙体。”

含元帝闻得此言,眉头略微舒展,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顾大人,沉声道:“他们皆与朕背道而驰,唯有德阳知晓朕的心意。”

顾尚书连连叩头,口中讷讷道:“微臣不敢。”

裴丞相却沉默不语,未发一言。

李虞挑眉看着地上的奏折,果然听到这句的含元帝直接忍不住怒火,他亲手钦点的状元郎,无官可任命,顾尚书上书将周子琅任命在不知名的小县。

“既然顾尚书对此事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那么裴相,不知您是否也是持有相同看法呢?难道您也觉得周子琅不配在长安城为官吗?”皇帝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裴知元说道。

此时,整个书房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裴知元他缓缓开口说道:“回陛下,依臣之见,单从才情和策论方面而论,与其他众多世家子弟相比,周子琅的确有才,大邺王朝所需要的,并不是文章和才情,倘若陛下真心为他着想,倒不如给他安排一个清闲一些的职务,如此一来,既不会引起世家大族们的强烈反对,又能让周子琅有机会一展其才学。”

果然这番话有份量,含元帝听完怒极反笑,嘲讽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处处为朕考虑。都下去吧,朕要和德阳说说话。”

退去了裴相和顾尚书,只有李虞和含元帝二人。

皇帝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虞儿,滨州之事,你可听说了?”

李虞点头:“儿臣刚刚得知太子哥哥染疫,心中甚是担忧。”

皇帝长叹一声,将奏折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李虞接过奏折,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奏折中提到,太子染疫后病情迅速恶化,滨州城内瘟疫蔓延,百姓死伤无数,局势已近失控。

“父皇,”李虞合上奏折,沉声道,“太子哥哥一向谨慎,怎会轻易染疫?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朕也怀疑此事不简单。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瘟疫,挽救滨州百姓。虞儿,你可愿替朕走一趟滨州?”

李虞心中一震,抬眸看向皇帝:“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目光坚定:“朕知你素来聪慧,且通晓医理。此次滨州之行,非你莫属。朕会派人随行,可助你一臂之力。周子琅就不错”

李虞听周子琅到的名字,心中微微一紧,但面上不显,恭敬道:“儿臣遵旨。”

"女儿愿为父皇分忧。"她盈盈下拜,凤钗流苏扫过冰冷地砖,"只是听闻新科状元通晓医理,儿臣感谢父皇。"

仙月楼暗阁,李雁遂将染血的帕子掷进火盆。

跳动的火焰映亮她脖颈青紫指痕:"好个贞洁状元郎,我倒要看看,等德阳那丫头变成破鞋,父皇还舍不舍得把暗卫虎符给她!"

屏风后转出一袭玄色斗篷,四皇子把玩着鎏金匕首轻笑:"表妹这出戏,可别演过了头。

毕竟..."刀尖挑起她下颌,"本王要的是活棋,不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