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更是惊讶,颤颤看向周洱。
外人都以为周洱是为权上位。
祁见津,京市顶级财阀继承人之一,为人狷狂放肆,手段狠辣,在a国总统选举当日,手持枪械抵在候选人额头,一己之力扭转局面,是总统都畏惧的存在,京市更是无人不惧。
哪怕现在祁卫延更属意长子祁泽年继承集团,但能和顶级财阀家族沾上点边,都是祖坟冒青烟,没有人会相信周洱只是为了爱情嫁给祁见津。
只有周梦知道,周洱是真的爱祁见津。
她曾经在周洱的房间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从头到尾,只记录一个人——祁见津。
所以,当周洱说出要和祁见津离婚时,没有人信。
周洱已经转身上了楼,走过楼道,穹顶镂空窗花透过阳光,地面光影恍若移动的棋盘。
周洱踩着浮浮沉沉的光影,回想自己上辈子和祁见津的婚姻。
手握住门柄,陨铁与珍珠母贝镶嵌在上面,冰凉的触感与周洱当下的处境形成微妙共鸣。
推开卧室房门。
熟悉的大理石浮雕,熟悉的珊瑚石茶几,熟悉的玻璃幕墙。
记忆不断涌来。
结婚后,祁见津没有碰过她,是她来珍珠岛,主动找他。
他拉着她的手,磁沉的嗓音比往常要哑:
“周洱。”
“腰怎么这么细。”
一个纯白机器人滑动上前。
原先黑着的屏幕亮起,一排排蓝线跳动,是在扫描探测。
“周洱,你好,我是安安。”
冰冷的机械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你体温过高,发烧39度,要记得吃药,注意身体呀。”
周洱站在门口愣住。
盯着面前的机器人,扶着门把柄的手渐渐收紧。
“好,谢谢安安。”
她走进去,开始收拾东西。
总共没带几件衣服来,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周洱却没能找出行李箱。
坐在床上,目光触及洁白的墙壁,她和祁见津连一幅婚纱照都没有。
周洱起身:
“安安,帮我下单买一个二十二寸的行李箱加急送到澋庭。”
“好的,周洱。”
屏幕上自动跳跃着下单界面。
下单完成后,机械音响起:
“周洱交代的任务已完成,安安的温馨提示:如果你是要外出游玩,请记得带伞,近期会下雨哦。”
“好。”
与此同时。
酒吧的高级包厢里。
公子哥们正推杯换盏醉生梦死。
祁见津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瞥了眼。
【交易成功提醒】
交易类型:机器人自动支付
交易内容:berluti行李箱××......
交易金额:288888.00里亚尔
如有疑问请致电xxx......
“祁少,看什么呢?”
“这么入神?”
祁见津盯着消息,不过片刻关了手机。
嗓音一贯懒散随意:
“家里机器人买了个行李箱,要跑路了。”
“哈哈哈。”
“机器人买行李箱?”
“祁二公子的机器人还需要跑路?太没眼力见了。”
在座的没几个听懂,却陪着乐呵。
包厢门被推开。
温长裕一身暗红花衬衫,系了三两颗扣子,胸膛露出大片,手里拎着条长盒。
包厢里除祁见津外都起身特意问好。
温长裕,a国副总统的长子,如今总统病重,总统继承人在祁见津的迫压下不敢轻举妄动,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副总统,也就是说,温长裕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总统候选人。
温长裕一整个随和样儿,乐呵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朝祁见津走去。
身后跟着个身材有致的旗袍美人。
有人认出来是个挺有名气的明星,著以旗袍美人出圈。
大家更感兴趣那盒烟,看着包装上,是顶级古巴雪茄。
温长裕随意往桌上一扔,跟扔不要钱的砖头似的。
“今儿不是你生日吗?怎么还跑出来了。”
一包厢的人看出祁见津心情不大好,都没人敢坐去他旁边,生怕触到霉头。
温长裕倒是自然地坐过去:
“心情差成这样?快说出来你哥们听听,瞧瞧是哪个能人干的好事。”
他肆意笑着:“我得夸夸去。”
“呵。”
祁见津薄薄的眼皮撩了撩,隐匿在昏暗光线中的脸看不清神色。
他语气冷淡:“你老大,一副烂牌玩上天了。”
“我们小耳朵怎么你了?”温长裕冷哼了声,“虽说当初那件事情是不大对,这不是让你捡了便宜去,我还兴得是我....”
温长裕卡住了,祁见津那脸色,活脱脱要吃了他似的。
温长裕叹气,他知道祁见津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提到周洱。
他和周洱祁见津是一起长大,两人都是他朋友,还真不好偏颇谁。
要知道下药那事没出前,周洱在祁见津这,那可是独一份的特权。
特殊到什么地步呢,周洱妹妹撒个娇,祁二少摘星星摘月亮捧去。
温长裕都得往后靠。
可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周洱做事一点不计后果,直接断了两人二十多年来的兄妹情分。
温长裕这边给祁见津点了烟,又陪着喝酒。
刚带来的旗袍美人就坐在温长裕旁边。
她看温长裕忘了她似的,立即蹭过去:“长裕......”
温长裕才想起来她:
“于瑶,前不久穿旗袍火出圈那个,她来这边玩,碰巧和我打了牌,打得可好了,怎么样?解解闷。”
于瑶听着温长裕的话红了脸,却听祁见津道:
“不打。”
旁边有人插了个话:“这有太太了就是不一样,都不和女人打牌了,听说祁太太还特意从京市跑来给你庆生啊。”
“谁不知道津哥来这就是不想见她啊,还追来.....”
于瑶知道祁见津的太太是周洱,也听过圈内对周洱的谈论,似乎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并不得祁见津喜欢。
她视线特意往祁见津看去,可男人始终脸色冷淡。
-
祁父祁母坐在沙发上。
两人神情凝重。
一旁的菲佣走过来:“给二公子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已经是打出去的第三道电话了。
祁父抬了抬手:“别打了,浪费力气。”
“她应该只是一时生气吧?”
祁母还是不愿意相信,周洱真的要离婚。
虽说当初周洱用的手段不太好,但周洱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人聪慧,性格好,又懂事,对他们也是百般好。
祁父祁母还盼着两人早点生个孩子出来,都是挑不出错的好皮相,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多可爱呢。
“应该是气话。”祁父说。
直到,周洱提着行李箱站在两人面前。
祁父祁母对视了一眼。
两人像是有什么话说,又说不出口。
“谢谢阿姨叔叔这些日子的照拂。”
周洱微微躬腰,表示感谢,提着行李箱出去。
周梦从里面追出来时,周洱已经打车走了。
永远是她庇护所的姐姐,第一次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