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杨家满门被灭……重生后,程甄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她的仇,她要报!她的少将军,她要救!她化身黑莲花女将军,步步为营,利用仇人喜欢杨梦朝的弱点,施美人计让杨梦朝爱上自己,引诱仇人陷入死境…要他们命太容易了,但是,她只想诛心!
这本重生之黑莲花女将军小说值得一看,喜欢作者余晚信大大的笔峰,把男女主程甄杨梦朝许澜无所不能的精彩绝伦展现在读者眼前。主要讲的是“他说,他的追求就是封妻荫子,钱财无数,要做高官显贵,享一辈子荣华富贵,最后荣归故里。”许澜惊讶:“这么……
回到将军府,杨梦朝毅然决然走进祠堂。
看着被砍得乱七八糟的祠堂,还有完好无损的丹书铁券,他冷嘲一声,俯身捧起丹书铁券,将它砸了个稀巴烂。
听见声响,程甄和许澜都赶了进来。
许澜惊呼:“将军!这可是丹书铁券,不能砸啊!”
程甄震惊的神色逐渐平息,她知道,他这是要反。
前世,杨梦朝回秦州造反,起兵进攻长安,结果被就地诛杀。
这世,无论如何,程甄都不能让杨梦朝重蹈覆辙。
杨梦朝俯视道:“就为了这个破东西,杨家几代人的命都折进去了,大成不值得,我要这丹书铁券有何用!”
许澜胆颤道:“将军是想造反吗?”
杨梦朝目光一转,睥睨道:“是又如何?”
许澜攥足勇气,坚定道:“将军去哪,我去哪,将军要反,我就反!”
程甄冷静道:“将军是想去秦州造反吗?”
许澜疯狂点头,觉得这个建议很合理。
杨梦朝目光一滞,垂下眼眸,平静道:“不去秦州,去洛阳。”
洛阳?
程甄心神震颤。
前世他不是直接回的秦州吗?这世怎么改成洛阳了?
难道重生也会影响到他?
许澜不解道:“将军,为何去洛阳?秦州才是我们的大本营啊。”
杨梦朝目光深邃,淡定道:“秦州是囊中之物,不必着急。”
“王翼刚在洛阳造反,我们先去会会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
翌日早朝,林之笑死谏废除殉葬制,闫后勃然大怒,皇帝下令将林之笑削职罢官。
在赵霍源力保下,皇帝留了他一条性命。
廷尉狱审理皂吏当街杀人案,判皂吏绞刑,还了妇人一个公道。
将军府内,杨梦朝注视着杨钧边夫妇二人的墓碑,开口道:“母亲生前最爱樊楼的玫瑰酥,我去买点,买完我们再出发。”
程甄若有所思,犹豫片刻后,说道:“将军,在去洛阳前,我想先回一趟楠庄。”
前世,她的家人因她而死,她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如今她重生了,或许她的家人还活着,这个想法猛烈冲击着程甄。
杨梦朝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好,我们买完玫瑰酥回来就启程,先去楠庄,再去洛阳。”
樊楼在朱雀街东面,对面就是京都最富盛名的花楼——银花楼。
到了樊楼,杨梦朝进去买玫瑰酥,程甄站在楼外等他。
银花楼二楼开着窗户,楼中传来娇翠欲滴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广微昨日死在楼里,全身上下都是淤青,那惨样...简直惨不忍睹。”
“不是说她是自缢吗?”
“银妈妈的话你也当真,我真真切切瞧过了,就是被杀死的。”
“听说此事还涉及到朝堂,好像和柳中束柳大人有关。”
“嘘!你可小声些,小心惹祸上身。她死了正好,不然哪轮得到你我去争花魁。”
柳中束?
程甄耳力极佳,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广微的死有些蹊跷,如果真和柳中束有关,说不定能顺着这条线查到杨钧边造反之事的真相。
程甄回眸一望,发现杨梦朝在樊楼二楼正望着她。
他嘴角带着笑:“排队的人很多,玫瑰酥还要等一会儿,我先来前面和你说一声。”
程甄含笑道:“你快去排队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杨梦朝眉梢一扬,转身去了楼内。
程甄收回目光,拿起束带将头发一扎,又从怀里拿出假胡子往嘴上一贴,摇着扇子,走进银花楼。
她接连找了好几个花娘,闲聊间有意无意提起广微。
一圈打探下来,只知广微本名林广微,会稽郡人士,以前在教坊司学艺,弹得一手好琵琶,来银花楼后成了花魁,柳中束颇为欣赏她,是她的常客。
程甄从银花楼走出来,撕掉嘴上的假胡子,摸着瘪瘪的钱袋,眼神很是心疼。
这点钱还是以前做暗卫时偷偷藏起来应急的,没想到去了趟花楼,直接变成穷光蛋。
美色误人啊。
“砰”的一声,天空炸响,一缕烟火凌空绽放,瞬间点亮漆黑夜空,霎那间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观赏。
朱雀街是京都主街,沿边商铺张灯结彩,都挂起红灯笼,说是为庆贺新帝登基。
火树银花的璀璨景象让人目不暇接,好似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热景中。
杨梦朝提着玫瑰酥从樊楼走出,与程甄面面相望,两个人脸上都含着笑意。
街上人头攒动,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杨梦朝大声道:“你就在原地等我。”
他朝她走去,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绛紫色长袍的男人魂不守舍立在银花楼前,挡住他的视线。
他定睛一看,发现此人就是林之笑。
林之笑头发凌乱,原本神清骨秀的脸如丧考妣,全然不见往日羽扇纶巾的气韵。
他神色悲伤,清秀的眸子半开半阖,背影凄凉。
伫足片刻后,林之笑方才迈开脚,隐入人流,与周围欢腾的气氛格格不入,看起来孤寂又寂寥,好似这世间只余他一人孑孓独行。
杨梦朝来到程甄身边,程甄望着林之笑的背影,说道:“这不是林大人吗?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梦朝:“刚刚我在樊楼听说了,林大人因死谏废除殉葬制,被皇帝削职罢官,京都百姓纷纷为他抱不平,最后都被镇压下去。”
程甄看着林之笑刚才的神情,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看他当日作风,还有气定神闲的风度,应该不会因为此事就如此沮丧,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程甄困惑。
杨梦朝:“许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
程甄收回目光:“先回去吧。”
***
京都往东三十里,一块巨大的水田错落有致分布在路西侧,那便是楠庄。
看着这块熟悉的水田,程甄心中生出万千思绪。
想起小时候农忙,爹爹带着她下田,总会在忙完后,给她捉田蛙,回家爆炒一番,加点辣椒,给小家伙们开开荤。
杨梦朝看出她眼中的眷恋,温和道:“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程甄回眸望向他,弯起嘴角。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一左一右躺着两具尸体,泥土地上全是血。
程甄心中一颤:“不好!”
她来不及停稳马,将缰绳一拉,就侧身跳了下来。
杨梦朝神色一变,和许澜一同冲了进去。
走近一看,还没蹲下看脸,程甄就知道地上躺着的,就是她的阿兄阿姊。
她扑通一下跪下去,抱着阿姊的身体,喊道:“阿姊醒醒,我是阿甄!”
抱到阿姊冰凉尸体时,程甄就知道她已经死了,可她不想相信,于是又推了推阿兄:“阿兄,别装睡了,醒醒。”
杨梦朝心下一沉,看了眼大门,大门上还有刀痕,他走过去推门而入,看见屋内还躺着两具尸体。
他疾步走去,发现其中一个老人还有一口气,连忙喊道:“阿甄快进来!你爹还没死。”
程甄瞳孔放大,立马放下怀中的阿姊,跑到屋内,一把从杨梦朝怀里接过爹爹。
“阿甄?没想到爹爹死前还能见到我的小阿甄。”
程甄心中悲痛:“爹爹...”
她扭头一把握住杨梦朝的手,神色着急:“将军,还有金疮药吗?求你救救我爹。”
杨梦朝眼神一滞,神情惋惜,从怀里拿出金疮药帮忙敷上,迟疑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他失血过多,恐怕撑不了多久。”
程甄全然没听他的话,只对着爹爹道:“爹爹你忍忍,我马上就去找郎中,我一定要治好你,我要救你!”
程甄心急如焚,她正欲起身,爹爹枯黄的老手一把拉住她:“阿甄,不要走,我没多少时间了,陪我说说话吧。”
杨梦朝见状,起身消到一旁。
“是谁杀的你们?”程甄又气又急,怒吼道:“我要杀了他们!”
“是晋王,他们知道你没死,又晓得你之前离开京都,是去会稽郡查大将军之死的真相,所以要抓你回去。”
“他们找不到你,就来楠庄找我们。”
程甄神色骤变,目眦欲裂道:“又是他!我要杀了他!”
前世他们因他而死,这世他们又因她而死。
她不是重生了吗?
她的轨迹发生了变化,杨梦朝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化,明明一切都变得和前世不同,为什么她的家人还是会因她而死?
程甄想不通。
“阿甄,有个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其实你不是我和你娘的亲生女儿。”
三人震惊!
程甄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多年前,我在山上砍柴,偶然遇见一位侠客被仇家追杀,当时他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婴,为了躲避追杀,侠客将女婴托付给我,与我约定三日后在山脚茶肆会面,届时他再接回妹妹,并重金酬谢。”
“会面当天,我抱着你在茶肆等他,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他的身影,你饿得直哭,我只能先把你抱回家。”
“后面我自己去茶肆等他,连着去了一个月,都没见到他。”
“回到家后,我和你娘思虑许久,还是决定留下你。”
“你的襁褓里有一块绣帕,上面绣着字,我们看不懂,请村里的夫子帮我们看,他说那两个字是‘程甄’,刚好我们也姓程,就一直唤你程甄。”
“你左肩后面有块玫瑰花形的红色胎记,日后你可以凭着这个去找你的阿兄。”
程甄眼神倔强:“我才不去找他呢,说不定他早死了,就算他没死,如果他有心,把山下村庄都找一遍,也能找到我。”
“他没来,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
杨梦朝深深凝望着她,若有所思。
“傻孩子,这都是气话,血脉亲情是最难割舍的,说不定他也有他的苦衷,等找到他,或许你还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
“爹爹做了一辈子奴隶,也连累你背着奴隶的身份活了二十年,爹爹心中有愧。”
“这辈子我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希望来世阎罗王不要再让我做奴隶了,让我做个人吧。”
爹爹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程甄心神一震:“啊——”
“爹!你不要走!不要丢下阿甄一个人!”
杨梦朝看着她绝望无助的眼神,感同身受,就好像心被挖走一大块,空落落的。
不知道悲痛了多久,程甄抱着爹爹的胳膊都麻了。
杨梦朝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道:“阿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
“我再也没有家人了,这世间唯一一个我可以随时回来的地方...没了。”程甄眼神麻木又绝望。
她再一次失去他们。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只剩归途。
又一次...她要一个人往前走了。